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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六十一章 焦頭爛額算計廬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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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李術這樣的一個孫策心腹,竟是反叛孫權……

很明顯,孫權接孫策之位,執掌江東,過程並不是那麽順利的。《三國志》、《江表傳》中就有記載,孫權繼位之後,江東“亡叛者”極多!像是呂蒙這般,孫權繼位之後,對孫權缺少信心,或者是認為孫權繼位名不正言不順的低級將校,不是一個兩個!

《三國志》記載,這些亡叛者,有不少都逃到了廬江,依附李術這員孫策心腹大將的麾下,而現,卻是會稽!

孫權向李術寫信,討要這些人,李術卻是回信稱道:“有德見歸,無德見叛,不應覆還。”

這一封回信,直指孫權和侄子爭奪江東之位,有虧於德行。畢竟,孫策是有兒子的,按禮,父位子繼,而不是孫權這一個兄弟。而孫策的遺言中,是沒有指出由孫權接任!接到回信後,孫權大怒,起兵攻打李術。

歷史上的李術是向曹操求救,但因昔日李術曾斬殺曹操派到江東的揚州刺史,加上曹操被困於江東戰場,終沒有起兵救援。李術被孫權圍皖城,糧草耗敗亡……而如今,卻是兵困會稽!

歷史上,李術先前乃是會稽太守,現又是廬江太守,李術執掌廬江期間,廬江也算是人民安定富足。南北朝的樂府詩《孔雀東南飛》,便是講述建安年間,廬江郡內之事。甚至有後世之人考究,那個要迎娶《孔雀東南飛》女主角劉蘭芝的“太守之子”,正是廬江太守李術的第五子。

廬江當時的安定景象,三國亂世之中,絕對是個異數!顯然,李術治理地方上,有一些才能。但是……

歷史上,廬江,李術沒有逃過這一劫難,而現如今,會稽也沒有逃得,終被孫權平定,成就了孫權威名,讓孫權坐穩了江東。不過……

就孫權剛剛戰敗李術,就接到了一封來自建業的急報,密報內容,乃是說現今江東流言四起,都說是孫權弒兄奪位,害死孫策。周瑜、張昭這些江東世家動用力量,都沒有將這些流言壓下去。如今江東已經是人心浮動,這封密報正是張昭寫給孫權,要孫權立刻回建業,穩定人心的。

對於那散布流言之人,孫權恨得牙癢癢。

固然,自己兄長孫策亡故後,使了一些手段,得到了孫策的繼位權,這對自己侄子孫紹來說,固然不公平,但孫權弒兄之事,雖然也是……那個屬實,但是,孫權自認做的可是滴水不漏啊!怎麽謠言……怎麽會這樣?

但不論如何,江東現今人心浮動,卻是事實,本來自己繼位,就有些人對自己不服,叛逃到了廬江,如今,若是自己再不回去,穩定人心,怕是還將有多的人叛逃……

就這樣,孫權剛剛平了李術,甚至連城都不曾進得一下,又不得不帥軍趕回了建業。可是,一到建業,孫權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。謠言流傳,甚至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,剛要有所作為,邊境急報又傳了過來:天國大軍兵分水陸共六路,全線進攻荊、揚兩州,尤其是進攻會稽的關羽一路,是乘著戰亂剛止、民心不穩之際,迅速的攻陷會稽郡大半。

無奈下,孫權只得暫時放棄了制止謠言的流傳,派出了周瑜、徐盛、呂蒙、程普、韓當、黃蓋六路大軍,分赴各處,尤其以周瑜一路為強悍,五萬大軍直撲會稽,救兵如救火,不能再讓關羽再進一步。

……

天治七年九月五日,巳時。

廬江城,城守府。

“什麽?又有大片稻田被天國軍給搶割了?”吳國征虜將軍、廬江太守孫賁面色鐵青,聲色俱厲地怒喝道。

這三、四天來,孫賁的心中實窩火的不行。眼見稻米成熟之日已經臨近,孫賁原本早已打算收獲了這批糧之後,除了自留的那一部分之外,再將其餘的糧草極速運往江東以備軍用。但不曾想,即將成熟的糧食還沒輪到己方來收割,“無恥”的天國軍竟然先動起了手來——利用夜晚做掩護,來偷割稻米。一連幾天下來,已經有上千畝糧田被收割一空。可恨的是,這些“膽大包天”的天國軍竟然一天都不拉,每天晚上都會出動,每次被偷割的稻田也越來越多,昨天晚上是已經“偷”到距離廬江城不到四十裏的無為縣。照這個勢頭下去,多再過三、五天,廬江全境的糧將會被偷得“一田不剩”!

“太可惡了……太可惡了!無恥的黃逍,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!娘的,我絕饒不了你,黃逍!”孫賁氣急敗壞咆哮道,“來人!給我調集軍馬,今夜我要親自率軍出動,誓要擒住這幫‘偷米鼠輩’!”

“伯陽將軍,不可輕舉妄動!”一旁的偏將軍朱治急忙出聲阻止道。

“恩?你且說來,這卻是為何?”孫賁眉頭一挑,悶聲回道。管孫賁軍職要遠高於朱治,而且又是廬江太守,但面對朱治之時卻也不敢過於造次——只因朱治乃是吳國的三代老臣,早年追隨孫堅、孫策之時就曾立下汗馬功勞,而且其為人行事沈穩慎重,品行俱佳,故而江東威望頗高。孫賁本人,是被朱治看著長大的,從某種程度上講便猶如其子侄一般。

“伯陽將軍,廬江城扼守江北門戶,乃是抵擋壽春天國軍的前沿,不可有失!此刻我國境內有李術叛亂,四外皆有強敵進犯,已是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,再也經不得半點動蕩了。再加之如今不知天國軍軍力眾寡以及實際用意的情況下,我等只應謹守城池,不宜輕身而出。城中軍馬本來便有限,若是再折去部分,則此城必然難保!”朱治語重心長地勸薦道。

“恩……話雖如此,但是……難道就讓天國軍的這些鼠輩繼續搶收我們的糧食嗎?要知道,城中庫存的糧草已經不多了,若是再失去了這批糧,只怕要不了多久,咱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!”孫賁雖然也知道朱治的話理,但實是心有 不甘。

“這個……”朱治略一思後,想出了一個辦法,道:“伯陽將軍,不如這樣吧,既然天國軍都是晚上出動,我們便可組織百姓和部分士卒,利用白天時間搶收糧,天黑之前迅速運入城中,如此一來,至少還能保住部分糧食。”

“……也只能如此了……”孫賁左右尋思之下,也未能找到好的辦法,只得無奈答應。

“那好,我這便去安排搶收糧之事……”說著,朱治轉身走了下去。

……

長江北畔,一葉掛吳國水軍戰旗的輕舟正往東面急行,船上除了幾名操船的士卒之外,另有一名奉孫權之命前往廬江傳信的信使。不多時,船已行至長江與直通廬江的縱陽河匯入之處。

江畔濃密的蘆葦蕩深處,隱藏著幾艘快舟。內中一艘快舟之上,年輕的天國軍水軍一什長躺艙中,仰望晴空,神態極為愜意。

“咕~咕~咕~~~”突然間,一陣水鳥的叫喚聲隱隱地傳了過來。

“頭,有動靜!”快舟上的一名天國水軍士卒仔細辨別了一下“水鳥”的叫聲後,急忙對這什長說道:“前面水裏探哨的兄弟回報,一艘吳國水軍的輕舟朝這邊過來了,馬上就要進縱陽河,十有八就是要去廬江的!頭,咱們是不是動手?”

什長眼中精光一閃,“倏”地一聲立起身形,臉上泛起興奮的神色,適才的庸懶愜意已經全然不見,沈著聲音喝道:“娘的!等了快兩天,快淡出個鳥來了,可下子有‘買賣’幹了!動手!”

就那艘吳國水軍的輕舟初拐入縱陽河之際,從其身後的蘆葦蕩中突然閃出幾艘未懸掛任何旗號的快舟,迅疾無匹地靠近過來。

“什麽人?”等到操船的江東軍士卒發現後面幾艘似乎“不懷好意”的快舟時,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五丈。

“是你爺爺!”什長站立船頭,大笑著罵道。隨即,迅速取出一張強弓,長箭上弦,微一發力,弓成滿月。

“嘭!”雕翎箭應聲疾射而出。

“啪!”長箭深深地釘入前方輕舟的桅桿之上,隨著帆繩的斷裂,滿開的船帆迎風被吹落到河面之上。失卻了風帆的吳國水軍輕舟速度立即降了下來,不多時,已被天國水軍的快舟追至不到兩丈遠處。

什長迅速丟掉強弓,取出腰間的短柄樸刀銜嘴裏。強勁有力的雙腿猛一發力,徑自朝前面的輕舟上躍了過去。因為船帆被射落而微微楞神的幾名江東軍士兵,還未來得及回神,就已看見敵人如從天而降一般,重重地落了自己等人的船上。

“嘿嘿……棄械投降,生;動手頑抗,死!自己選吧!”什長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,伸右手取下口中的樸刀,倒垂身後,冷冷地說道。

“殺!”見敵人只是一人過來,船上的三名吳國水軍軍士兵不堪被人如此蔑視,一齊揮刀攻了過來。

“哼!不知死活!”什長冷哼一聲,縱身上前,樸刀帶著呼嘯的刀風疾砍下去。

“鐺!” “鐺!” “鐺!”三柄短刀幾乎不分前後地相繼飛上了天。

“噗!”一名靠前的吳國軍士兵的脖子被淩厲的刀風抹斷,鮮血飛濺,栽進了河中。這名什長毫不心慈,手中樸刀又插入另一名吳國軍士兵的胸膛之中,隨即緩緩將刀身抽出,冷冷地註視著後一名敵兵。已被這名什長雷霆手段驚得有些呆住那名吳國軍士兵,如同見鬼一般盯著這名什長,身體不住後退,後驚呼一聲後,縱身跳入河中。

“嘿嘿……”什長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意,頭也不回地朝身後做了個手勢。

“撲通!” “撲通!” “撲通!”三名天國軍士兵接到這名什長的命令後,迅速地躍入河中。

“你們幾個,把這個完好無缺地送給將軍!把這個小子也帶過去!”什長從身如篩糠的信使身上出孫權寫給孫賁的絹書,稍看了兩眼後,丟給了一艘快舟上的士兵。

……

臨近黃昏時分,廬江城守府中再次傳出孫賁的暴喝聲。

“你說什麽?糧食被天國軍搶了!?”

“恩!一批糧剛剛被收割好,正準備運送回城時,天國軍突然出現,劫殺我軍軍卒,驅散百姓,將所有的糧草全部搶走!”朱治同樣面色陰沈地說道。

“娘的,娘的……娘的!賊殺的天國軍,老子一定要殺光你們!”孫賁氣沖牛鬥,雙目已經微微泛紅,連聲罵娘。“這些天殺的搶糧賊有多少人?”

“據幾個逃回的士卒回報,大約有兩千人左右!”

“娘的,就兩千人也敢來老子眼皮底下犯事!”孫賁咬牙切齒地咒罵道,隨即一個念頭腦中閃過。

“來人,調集六千軍馬,隨我出城追殺這些賊殺才!”

……

廬江城西北方向四十裏,一處郁郁蔥蔥的樹林之中。

“飛鴻,先坐下來歇歇,保留好體力,呆會若是真的交戰起來,也可多擊殺幾個敵人!”黃逍笑著對不時走來走去的黃裳說道。

知道黃逍要征討吳國,已經十六歲的黃裳也不依一饒的叫著要跟來,而且還振振有辭,說什麽“父皇十五歲就南征北戰,孫策也是十六七歲就統兵打仗”,後,不知道怎麽說動了貂禪,無奈下,黃逍也只好將自帶了過來。

如今,黃裳的武藝雖然不是太過高明,但是,單手十八挑已數掌握,銀龍嘯天戟卻也有了幾分的火候,雖然還使不動黃逍的虎頭盤龍戟,但是,四五十斤重的戟還能夠運用自如,比起一流的武將,也不遜色太多,想吳國沒有什麽太厲害的武將,而又自己的身邊,應該出不了什麽狀況,卻也權當歷練了。不經歷風雨,難見彩虹啊,畢竟,再怎麽樣,兒子也不能終日活自己的羽翼下。

“父皇,廬江城中的守軍真的會出城追擊嗎?”黃裳略有些不放心的問道。

“呵呵……”黃逍把關平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,笑著說道:“飛鴻,且放松心態,戰場之上忌諱的便是心浮氣躁。愈是心躁,便愈容易為敵所乘!此次廬江守軍出城追擊便是好,縱然他們仍然龜縮不出,大不了再尋他法激其出城,勿需焦慮!”

“是,父皇!”黃裳點點頭,深呼吸了幾口氣,臉上原本的焦慮神色逐漸消去。

眼見黃裳逐漸恢覆冷靜,黃逍與身邊眾將相視一笑,幾人眼中都閃過一絲讚許之色。

“報……!”一騎快馬急速馳進樹林,來到黃逍的身前。馬上騎兵翻身下馬,單膝跪地大聲說道:“啟稟陛下,廬江城中殺出一支軍馬,正朝張將軍的劫糧軍追過去了!”

“父皇,你的計策成功了!”黃裳“倏”地一聲站了起來,激動地對黃逍說道。

這個混小子,還是不夠沈著冷靜,“枉”我剛才還誇獎他有了些進步呢!看來,終是要磨練磨練他啊!黃逍望著興奮不已的關平,微微搖了搖頭,隨即緩緩地站了起來。

“子滿、仲康、公孝、麯義,準備出動了!”黃逍淡笑著對同樣也立起了身形的幾人說道。

“是,陛下!”四人紛紛點頭,隨即轉過身去,大聲喝令道:“各部,全體聽令!休整結束,上馬!準備出擊!”

聽到命令,正四散坐於林中休整的“虎神衛”、“陷陣營”、“先登死士”立即行動了起來。一聲聲喝令此起彼伏地響起,不多時間,四千一百人整合完畢。

“出擊!”

……

“快快~快!加快速度,追上這夥偷糧賊!”孫賁一邊策馬,一邊大聲呼喝著,催促麾下軍卒加速行軍。

“娘的!要是讓老子給追上了,看我怎麽樣修理你們!”先前幾次被天國軍大面積偷割糧田之事,已經令孫賁惱怒不已。卻未曾想,得便宜的天國軍竟然絲毫不知收斂,反而變本加厲,由起初的暗偷直接變成了明搶。性格原本就有些急噪的孫賁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,不顧朱治的勸阻,執意要領軍出城追擊。朱治幾番勸阻無果後,只能黯然接受這個事實,但亦再三提醒孫賁莫要追擊得過於深入,以免中敵圈套。

“將軍,你看!”一名吳國軍中的都尉策馬來到孫賁的身旁,手中拿著拿著幾株稻穗說道:“這些都是前面的道路上發現的!”

孫賁接過稻穗,拿手中仔細觀察了一番,隨即恨恨地說道:“稻穗上還有車輪碾過的痕跡,肯定是被偷糧賊搶走那批糧食!他們要運送糧食,肯定走不了多快!”

孫賁眼中射出急切的光芒,狠狠甩掉手中的稻穗,厲聲喝道:“全速行軍!”

“全速行進!”

“全速行進!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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